论“皮朗命题”

admin2016-07-11  27

问题 论“皮朗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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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亨利.皮朗(1862—1935年),比利时著名历史学家。皮朗一生最大的学术兴趣是关于“西方文明于何时并在何种历史环境中形成的”问题。皮朗去世后,西方学界将他的思考和观点集中在一起,表述为“皮朗命题”(The Pirenne Thesis)。 “皮朗命题”的基本内容概括为:(1)匈奴和日耳曼各个民族对罗马世界的冲击虽颠覆了西罗马帝国的统治,但是作为罗马世界的最基本的特性——地中海的统一性依旧存在着,并仍旧决定着当时西方社会的基本框架结构。(2)而7世纪以后,来自阿拉伯一伊斯兰教的扩张则对西方命运造成了根本性的改变。它使地中海世界被割裂为两大部分:即穆斯林所掌控的西地中海和由拜占庭所支配的东地中海。(3)在这种局势的作用下,西方社会首次出现了由地中海向北方地区的转移,并蜗居在一种自给自足的经济状态之中,其后果就是墨洛温王朝的垮台和加洛林王朝的兴起。(4)由此,西方社会才进入了中世纪时代,新的西方文明方得以诞生。皮朗本人曾以“倘若没有穆罕默德,查理曼就根本是无法想象的”来作为自己学术主张的集中表达。 皮朗有着同西方的学术传统截然相悖的视野、角度和方法。在对西方文明形成的考察中,西方学术界形成了一种“二元结构”的传统解释模式。这种模式体现出日耳曼与罗马、古典与中世纪、奴隶制与封建制这样一一对应的两种要素、两个时代和两种制度。而皮朗的解说则迥异于传统学说。第一,以地中海整个地区作为考察的时空视野,把对西方早期文明形成的考察时段由以往5至7世纪延伸到了8世纪乃至9世纪,认为古代世界的那种地中海的特征长期持续。第二,除了传统史学早已关注的政治、军事等角度之外,他将社会、经济、宗教、文化等各个方面的沿袭、变迁也统统纳入到考察范围之中。第三,非常注重“日耳曼一罗马”之外的历史力量(日耳曼、匈奴和斯拉夫各个民族以及拜占庭、阿拉伯等)对西方早期文明形成的作用。 将皮朗的学说置于西方史学发展的过程之中,我们可发现它对西方现代史学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第一,他对日耳曼各个民族对罗马帝国冲击的历史效应的分析颇具深度。皮朗认为墨洛温王朝无论在社会制度、经济生活,还是精神文化世界上都处在不断继续罗马化的进程当中。加洛林王朝并非是墨洛温王朝的直接继承者,它的政治、社会、经济和文化等各种结构皆同前朝有着明显的差异,而这些差异是其自身变革与伊斯兰教大扩张彼此激荡的产物。皮朗对法兰克两大王朝的分析大大深化了对那个时代复杂历史进程的认识。 第二,对伊斯兰文明在西方文明形成过程中的意义作用的高度评估。他对穆斯林大规模扩张之后,对曾被罗马帝国改造过的地中海评价道:“现在这些文明的诞生地突然失去了它的文明,对先知的膜拜代替了对基督的信仰,穆斯林法代替了罗马法,阿拉伯语代替了希腊语和罗马语……” 第三,皮朗的史学实践、史学思想对于20世纪西方世界的史学研究的发展进步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从学术史的意义上讲,将皮朗视为法国年鉴学派的先声和导引者之一并不为过。此外,20世纪60年代,西方“新考古学”兴起,中世纪考古学也成为研究内容之一,导致了一大批与皮朗命题争论有关的考古成果出现,学者对皮朗学说所具有的学术价值和意义大为褒扬,并对他“那些充满胆识的论著持有一种敬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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